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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筝》原著中有这样一段话：“韩冰等人均已故去，在他们身上留下的诸多疑点，也只能成为历史之谜，不可能，也没必要再去挖掘。”

钱副部长感慨地告诉身边的人：“这辈子，有好多秘密都解不开了……不解了，就这样吧，人死为大，即使弄清了又有什么意义？还是让活着的人，别再留有遗憾了……”

除了会引起一些争议的人物语言，电视剧《风筝》与原著差别不大，所以我们可以从电视剧中去发现钱副部长已经发现却不忍揭开的秘密：韩冰是不是真影子？影子是只有韩冰一人，还是一个小组？真影子韩冰和假影子江万朝的身份，是不是可以视情况互换？除了韩冰和江万朝，是不是还有其他影子没挖出来，也不必要挖、不忍心挖？

《风筝》的魅力，在于历史的厚重与特工们的忠贞，无论是郑耀先还是韩冰，身上都有令人感动的闪光点，他们在抗战中的表现都可圈可点，宫庶（原著中叫杨旭东）受尽日军宪兵队酷刑而没有变节，郑耀先也真心表示认可。

跟宋孝安、赵简之、宫庶相比，袁农的特工水平好像还差了一些，他如何逃出被大火焚毁的监牢，也是一个谜题：能在冲锋枪扫射中毫发无伤，大火也没烧坏他“端正”的面容，莫非他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

袁农确实可疑，但仅仅是因为可疑就说他是影子，这显然是钱副部长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读者诸君也未必能认可。

有人怀疑袁农是影子，也有人怀疑郑耀先是双面间谍，这可能就是钱副部长指示不继续解密的主要原因：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没必要完全追究到底的，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追查线路绝对不会出现偏差。

经历了那特殊的十年，钱副部长虽然靠边站，但毕竟没有受苦，而陈国华、郑耀先、韩冰所受的磨难，简直不忍直视，所以为了避免误抓，钱副部长主张让秘密永远沉埋。

现在想来，即使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还有影子在潜伏，也已经垂垂老矣，随着时光流逝，他们的电台和手枪已经报废，本人也不会再有破坏之心、破坏之力，还不如让他们在沉睡中安然离去——没被唤醒、启用的影子，几乎可以说是无害的。

钱副部长和重庆公安局长陈国华不想把问题扩大化，因为以往误抓的教训已经足够惨痛深刻了，袁农已经辞世，再去深究他身上的疑点，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但是读者诸君看了电视剧《风筝》，肯定认为此人实在是太可疑了：以他冲动、固执、迟钝的表现，是怎么在特务遍布的山城重庆潜伏那么多年而不暴露的？军统（保密局）特务早已掌握他的行踪，而且是想抓就能抓到，这又该如何解释？

在风筝原著中，郑耀先在确定江万朝（江百韬）是潜伏特务的同时，也对袁农（老袁）产生过怀疑并进行了推理：“三根草棍按陆昊东（陆汉卿）、孟政委（袁农后来接了他的职务）、江百韬（江万朝），被编成A、B、C三组摆放在郑耀先面前，他反复打乱顺序，在漫长的黑夜中，一遍又一遍，苦苦思索这其中隐藏的秘密……郑耀先在老袁那根草棍上，又添加了一根‘延安’：‘孟政委能从老陆那里探知我的代号这不足为奇，关键是，他有可能与江百韬直接发生工作关系吗？究竟什么原因才能让江百韬从中央那里注意到我呢？’”

在风筝原著中，还有这样的描述：“江百韬在老袁的授意下，决定将周志乾按郑耀先处理，而郑耀先呢？深陷囹圄仍然念念不忘给江百韬下药，也就是说迄今为止，谁能笑到最后，还是个未知数。”

在江万朝（江百韬）被郑耀先咬住之前，老袁和江万朝的表现就很怪异：“当初老袁暗示众人把周志乾处理成郑耀先，他（江万朝）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风筝原著说袁农最后被“打成特务、叛徒，最终的命运也很悲惨”，但是并没有说他悬梁自尽，郑耀先的真实身份，也不是韩冰举报的——1980年7月，一个影子在袁宝儿（原著中“留香苑”的姑娘，一个身份是军统特工，另一个身份是郑耀先潜伏组成员）当年罹难的礁石旁摸出一个油布包，拿出一部油漆斑驳的改装电台，又从一旁拾起残破不堪的密码本和一枚带有特殊锯齿的邮票，邮票的背面有一行清晰的小字：“风筝，系原保密局少将处长郑耀先。”

这说明除了江万朝和韩冰，在山城还潜伏着其他的影子，在全国各地，还有不知多少影子在潜伏，他们搞破坏的手段，应该也不仅限于窃取情报和物理破坏，更隐蔽的手段，有时候可能令人防不胜防，但是袁农是不是另一个影子，原著语焉不详，电视剧中更是疑点重重。

综合分析，袁农在原著中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潜伏特工，解放后的表现也很奇怪，甚至陈国华和韩冰、“周志乾”被抓被打，都跟他有一定关系。

有人说袁农并不是真影子，他只不过是能力不高但立场坚定得有些过激而已，于是最后的问题就出来了：如果江万朝、韩冰、袁农都不是真影子，那么在山城，还有谁是可能的敌特潜伏者？

《风筝》原著和电视剧有些细节差别，原著中的好几个人物合成了一个，比如袁农就是“老袁”和“段国维”合二为一，郑耀先的真实姓名，钱副部长查到了但并没有公开。

我们没有理由怀疑郑耀先是双面间谍，虽然他做的许多事情也很难理解，但是他忍辱负重三十二年才抓到影子韩冰，已经足以证明他的忠诚，陈国华当然更不可能是影子，说马小五是影子，估计连袁农和韩冰都不会相信。

历史谜团也好，谍战疑云也罢，有些事情，确实是像钱副部长所说的那样，最好还是不要弄得太清楚为好，因为有些事情是永远也弄不清楚的，过度调查，可能又会造成新的遗憾。

钱副部长要求事情到此为止，这完全可以理解，但同时也给读者诸君留下了难题：如果袁农也是影子之一，又该如何处理？如果袁农不是影子，那么除了江万朝和韩冰，是不是还有影子在潜伏？如果影子潜伏到现在，他们又会接受怎样的任务，进行怎样的破坏活动？